2014年4月3日晚7点,D栋阶梯教室里,北大建筑学研究中心的董豫赣副教授为大家带来了一场具有颠覆性的讲演。董老师近十多年一直潜心研究中国园林,从中获得了不同于西方近现代建筑的立场与方法,为我们理解建筑,尤其是中国建筑,提供了新的视角。
讲座一开始,董老师就抛出了日本造园大师枡野俊明的的图片和其老旧的观点 “西方的建筑是封闭的,东方的是开放的”,随后董老师质疑道,西方的建筑也可以很开放,而其为什么没有呢,背后隐含着怎样的文化秘密?从这个疑惑出发,董老师为我们展开了一场东西方建筑与文化的大对比、大讨论。
西方世界早在古罗马时期还存在着和中国类似的院落空间,公元313年,基督教地位被确立,随后院落空间的概念被宗教化,与伊甸园发生联系,院落的神圣性被抬高,其对身体的排斥也随之而来。在之后的数百年里,基督教文化深深地影响着西方人的世界观、价值观乃至空间观。无论是哲学家或是建筑师,自然景色在他们眼中变成“景观”,变成对象物,一个外在于我们的“他者”,西方的院落与园林被造成简明清晰的样子也是为了不打扰我们的思考,对于他们,灵魂的冥想远比身体的游荡更加重要。
随后董老师给出中国的案例,从晋代始,王羲之的《兰亭序》、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文章里的空间迷津与时间忘怀都在提示着读者,中国古人对时间与空间的理解与西方人是多么的不同,西方文化被董老师称为“向死而生”的文化,他们关心死亡与永恒的命题,处理的方法就是几何不变。而我们祖先的态度是“将死将生”,对死亡的恐惧在我们对时间的遗忘上被化解,对时间的遗忘又被空间迷宫般的营造而达成。古人成功的将“恐惧死亡”转化为“化入山水”,而造园当然就是化入山水与棲身自然的最好方法。
膝园
之后,董老师继续讲述了造园的标准与方法,对比了西方现代主义建筑地建造与中国园林地兴造的不同。可行、可望、可居、可游乃是园林的最高境界,与山水画的标准一致。比较完宏观层面,董老师又一一讲解了造园中的一些具体问题,如大屋顶的出挑、房屋与景致的互得、取景与朝南的先后等等,最后,老师以他自己建造的园林为例,将理论与实践汇合于此,非常精彩。
(图、文/黄吉,编辑/易哲星)